独家连载 我的新西兰打工旅行日记(8) 习惯自律地生活,是成长的标签

布莱尼姆——与葡萄园的“缘”
8月9日

OMG,逃出“虎穴”

早上我照例早起,记得昨天起来时,见到香港人阿明也起得很早(一般雨天不工作,不用早起),他竟然说因为工作,已经习惯早起了。这样的感觉是复杂的。仿佛我们不再是被家里宠着的小孩,必须学会自律地生活了。

我今天早起,仅仅是因为要给工头Rose文件。这件事已经让我连续三天早起了,不知道我以后是否真的能养成早起的习惯(之后我确实养成了早起的习惯,而且一般是6点30分醒来)。

我们的中介人David说我们的住宿要换到更大的地方——Blenheim(布莱尼姆,是新西兰南岛北部的一座城市,那里的葡萄园很出名,是新西兰葡萄种植地莫尔伯勒地区的中心地带)。我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但是香港男生严子说大点的地方有更多的机会,就答应了中介人。

今早我听了严子他们的建议,去旅店店主那里又多复印了3份working holiday visa(打工旅行签证),以备以后找工作用。我把房间整理好之后,让刚认识的毛利朋友Lei来看我在冰箱里放黄油的位置,打算留给她用。

香港男生们已经整理好东西,在客厅里看奥运了。当时是跳水运动员陈若琳和她的队友的比赛,可惜还没看完,工作中介人David就来接我们去Super Value超市,一同出发去Blenheim了。另一辆车由一个印度人开。因为对老板Happy的印象不好,我对这个印度人也不抱太大希望,心情有点儿复杂。

到达住处后,我惊讶地发现老板安排的住处,就是我在奥克兰青旅认识的深圳男生Eric的住处,叫Cherry House。他之前跟我说过,这里条件很差。我们为了逃离这个口碑不好的雇主,不打算住这里了。没想到印度人似乎很警觉,让我们马上把行李搬进房间里住下。老大(因为在香港男生中,严子总是那个作最终决定的人,所以我叫他老大)严子则借“需要再和大家讨论一下”来拖延时间。印度人又催了一遍,老大就说对厨房不满意,结果印度人语出惊人:“You want me to put gold in the kitchen。”(你想让我在厨房里放金子吗?)这人态度真的很嚣张,他联系了老板Happy后说,我们必须呆在这里。

香港男生Ka Ho和阿康后来先出去找旅店,老大严子联系了我们的中介人David。最后,我也不知道老大用了什么方法,总之印度人放我们走了。

随后,我们去了Ka Ho和阿康找到的Arrow Backpackers(Arrow背包客栈),店主是一对韩国老夫妇,看起来比印度人要好很多。房间以及其他设施都不错,我们决定住下。店主Bruce还学过中文,在登记我们的信息时,还在Hong Kong旁边写了“中国”两个字,这觉悟,赞!Bruce还为我们写了韩国名字,让人感觉特别新奇。登记完入住手续,Bruce还说我cute(可爱),真是开心!


原来名字也是种归属感

但是,后来我发现Arrow Backpackers也有一个缺点,就是亚洲人太多。

马来西亚人的中文,听起来软绵绵的,一开始我都分辨不出这与我们台湾人的普通话有什么区别。马来西亚人的疑问词通常是发me的音,而不是ma。没有内地口音的普通话,让我倍感陌生,感觉自己仿佛是外星人一般。从Cherry House“逃出来”的庆幸感,马上被这种陌生感所取代了。

既然店主是韩国人,我也不忘学一些韩语。因为已经是饭点,我学了一句“de sei yo”,意思是该吃饭了。

这两天因为在等工作,所以比较闲,我问Bruce和老板娘Susan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可他们都说不用。Susan说到周一我应该就有工作了(新西兰的一些青旅会帮打工旅行者找农业方面的季节性工作)。

我的房间里,今天搬来了马来西亚女生慧燕,她的台湾朋友Joy来看房间时,对我们房间的杂乱很不满意。因为到处挂满了衣服,其他东西也很多。可能是因为这房间里的韩国女生已经住了好久了,东西比较多。她竟然当着Bruce的面说:“It’s messier than boys’ room”,这是我第一次见识Joy的直率。慧燕就温柔很多,晚上吃饭时,她还很主动地叫了我的名字,招呼我过去和她一起坐。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,让我一下子产生了一种归属感。

第二天,慧燕向我和香港男生介绍了她所联系的葡萄园工作的情况,据她说,做每棵葡萄树的工资都不高,但是活儿相对简单。

晚上,Bruce介绍的supervisor(工头)到了。阿燕她们没想到,工头就是她们刚刚联系过的马来西亚人Jackie。Jackie给了我们tax code(免税代码)表格,还有一些合同的文件,说明天就能上班试工了。

虽说是计件工(做多少挣多少的意思,在好的公司,就算做不到法定最低工资,公司也会补贴给员工,可是我的公司并不这样,严格意义上说,这种行为是违法的),但听Joy说,大公司都希望你做得快,否则很容易被解雇,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和紧张的。

晚上,阿峰拿出了四弦琴弹奏。我还向他学了一小段,完成一个小曲目后,很有成就感(当时,还不知道这种琴叫Ukulele)。特别佩服阿峰,在旅途中仍不忘将自己的兴趣进行到底。


8月13日到17日

感动打工旅行团的好房主

我每天6点一过就起床,大概7点15分左右在backpackers门口等车。每天早上7点以后,旅店里就显得比较冷清了,因为葡萄园工作的大部队已经出发了。大多数情况下,Susan会像一个妈妈送孩子一般和我们一起等公司的车来,然后挥手向我们告别。这让很多人都非常感动。

可以说Susan做了许多一个女店主责任范围之外的事。我们第一天在旅店时,老大严子没有房间可住,Bruce答应让他免费睡客厅。第二天他醒来时,Susan就主动给他烧了面条吃,把老大和阿峰感动了半天。

第一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,我们都是在比较远的一个园子做工。绑两根枝的工作,比之前在Seddon为印度老板干的活儿(当时每棵葡萄树要绑四根枝)简单。但是因为做一棵树只能挣16分钱,我们必须马不停蹄地干,才能把住宿和食物的钱赚回。每天大概从早上7点50干到下午5点30分,真的可以说是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。

我们几乎一整天都不休息,只有中午用几分钟时间坐在地上或者在车上吃午饭。所谓的午饭,其实就是果酱加面包片。一是为了省钱,二是为了方便。如果是在国内,我对面包片根本不感兴趣。到了这儿做了葡萄园工作后,因为体力消耗大,没过几小时肚子就饿了,面包片成了生活必需品。

绑枝需要用金属丝条把葡萄枝条固定住,一次又一次动作的重复会让手很酸疼,我的手套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地被磨损。遇到雨天,还要穿雨鞋在泥地里剪枝,所以我的雨鞋穿坏了一双。


有《甄嬛传》,还有CCTV-4

第一天工作完以后,我回到旅店倒头就睡,实在是太累了!后来几天,我逐渐适应了工作强度,回来后马上就可以打起精神去做饭了,算是小小的进步。每次早上醒来时,身体还是会酸痛,会想着“哎,我今天是干不了这个活儿了”。可是不知为什么,干活时又会忘记了这些酸痛了。

每天干活干到一定程度时,总会有一个时间段会产生放弃的念头,琢磨着什么时候不干这个工作,而过了这个时间段后,一切又恢复正常了。可以说,我每天都在做着思想斗争。

让我感到幸福的是,工作时能有阿燕的陪伴。她会时不时问我:“晨宁,你怎么样啊?”而且常给我巧克力条,让我补充体力。

另一个马来西亚工头David人很不错,虽然第二天工作时,他连续找了我3、4次,让我改进工作:1,绑枝时要绑在枝干的节旁,这样绑带不容易脱落;2,绑完后不要剩余太长的枝,要剪短些;3,每棵树要留一到两个spurs,就是芽儿,但是其他的枝要剪短剪干净。每次David向我走来,我心里都有点慌,琢磨着我又犯了什么错误。但是David很幽默,明明年龄比我们大一些,还叫我们“燕姐”、“宁姐”来调侃,有时还不忘说说笑话逗我们,这让我们工作时不会感到很无聊。除了David的笑话,陪伴我们的还有咩咩叫的羊和哞哞的牛叫声,阿燕因此给了新西兰一个爱称——“牛牛国”。

第一周因为阿燕在,都是她开公司的车送我们去超市,所以买东西都很方便。不过阿燕下周一就要走了,去一个叫Motueka的地方等Talley’s海鲜工厂的工作。我的香港朋友们因为住宿的问题和Bruce有些不同意见,也打算搬走。可是我渐渐熟悉了这里,不想再搬了。

他们走了之后,就剩我一个人,难免孤独,但是这段时间里,我慢慢认识了旅店里的一些朋友——香港女生Jasmine和她的英国男友Alasdair、马来西亚女生立依和嘉宁。

一天晚上,我在客厅里看电视,把从Seddon的information center里带来的Winne the Pooh(小熊维尼)放在茶几上,一旁的嘉宁一看到我的书就很感兴趣。我问她是否有带书来,没想到她带的是我仰慕已久的《Eat, pray, love》(《一辈子做女孩》)。于是,我们就交换书看。在嘉宁离开之前,我还画了一幅刀刀狗的画送给她。她呢,也回赠了我一幅画,还是原创的!

这儿还有心直口快的北京女生陶陶姐,Kiwi人Sarah(在新西兰,kiwi可以指几维鸟,猕猴桃或者新西兰人), 所以不觉得很孤单。

晚上,我竟然在电视上看到了《甄嬛传》,原来是新西兰的中文频道。这让出国前不怎么看“甄嬛”的我,安静地看了好久,仿佛自己在穿越时空。在Arrow客栈有Sky TV(卫星电视),我刚住进来时Bruce就给我看CCTV-4,感觉好亲切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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